开门走了出来。
此人着一身致的深蓝色西装,高挺的鼻梁上驾着一副金丝眼镜,乌黑的发丝随着发胶乖巧地保持着造型。修长的双腿踏着一双锃亮的皮鞋,颇有一股上流社会英分子的禁欲气质。
男人三两步就走到钦不语面前,抓起他的左手,对着刚刚赶来的士司机摆了摆手后,拉着人就向迈巴赫走去。
钦不语先是愣了一秒,看见来人的长相后,回头对着安容与比了个再见的手势,便认命一般地任由那只手拽着自己,走进了迈巴赫的后座。
待钦不语坐定后,西装男也回头向安容与点头致意,安容与立刻反应过来,恭敬道:“不悔哥。”
来人正是钦不语同父异母的哥哥,钦不悔。安容与和这位大哥接触不深,只是以往小团体一起疯玩的时候,不论保密工作做得多好,钦不悔都会在晚上十点时准时过来逮人,二话不说就将这位不省心的弟弟拎回家。所以钦不语在该二世祖小分队中又有一个外号哥管严。
钦不悔见安容与一个人在外头,眉头微蹙,说道:“你也上车吧,送你回家。”修长的手臂扶着后座车门,比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安容与并不想卷入他兄弟二人的战场,赶紧答道:“不麻烦了,不悔哥,你带着二哥回去吧,我家就在前面的小区。”
钦不悔也不再强留,再次点头致意后,将那具贴合在定制西装下的身体也塞进了后座,接着便关上了车门。
须臾,迈巴赫扬长而去。
送走这两位不速之客后,安容与只感觉全身轻松。虽说他与钦不语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但在他懂事后,就觉得此人极其难对付,在他碰见过的人中可以排第二。首位自然是言澈,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想猜他心思又不敢猜,受什么委屈都只能自己憋着,苦。
而钦不语其人,虽然表面看起来轻浮随意,其实内里纤细敏感至极。偏偏察言观色能力又属一流,话里不仅有话,还有套,损起人来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和他聊个天都得时刻担心着自己那点破事儿会不会被扒个光。日常撩天撩地,看似到处留情,实际对谁都不坦诚,要猜他心思太难了,还累。
所幸今天钦不语并没有在言澈面前说太多乱七八糟的事,也没将安容与心里那点心思抖了出来,不然打起来都算轻的。要是真搅黄了,保不准安容与会不会先打死他,再去局里自首吃牢饭。
走在回家的路上,被折腾到生生出了一头汗的少年想到了几年前钦不语向他们这个二世祖小圈子以及家里出柜的事。一起长大的孩子们年龄相仿,当他们懂得谈恋爱时,也已经是身处于一个更加包容的时代,大家纷纷送上了祝福,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而钦母是英国人,对这些事本就看得很开,反倒在儿子一本正经将她叫到客厅说事时,听到那句真心实意的“mom,i’mgay”后,还一脸懵逼地表示“that’sit?”
钦父算是个传统的中国男人,尽管娶了英国人做妻子,但安容与也早就从家长里短中听了出来,那二人关系并不好,起初结婚也是商业联姻。